人物生平
早年生涯
1959年至1965年在清華大學動力系熱工測量及自動控製專業學習,任團支部書記。1965年至1968年為清華大學動力系熱工測量及自動控製專業研究生、黨支部副書記。1968年至1975年任湖北省武漢市葛店化工廠技術員、廠技術科副科長、車間主任、廠黨委委員、廠革委會副主任。1975年至1982年任湖北省武漢市科委副主任、黨組成員、市科協副主席、黨組成員、市革新改造挖潛指揮部副指揮長兼辦公室主任,市工程科技中心主任、黨委書記。1982年至1983年任武漢市委常委。1983年至1986年任武漢市委書記(時設第一書記)、市長。
地方工作
1986年至1995年,吳官正任江西省委副書記、副省長、代省長、省長。1995年至1997年任江西省委書記。1997年至2002年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山東省委書記、省委黨校校長。
進入中央紀委
2002年2007年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中共第十二屆中央候補委員,中共第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屆中央委員,中共第十五、十六屆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第十六屆中央政治局常委。吳官正在其中紀委工作後期,在胡溫的支持下,著力推動了反腐敗體製改革,實現了紀委的垂直管理,推動了國土資源系統等政府部門的垂直管理。任上查處了上海社保基金挪用案等重大案件,查辦上海市委書記陳良宇、鄭筱萸等官員。

2007年10月,由于年齡關系,在中共十七大上沒有連任中央委員、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其在離任時感慨:“面對嚴峻腐敗、消極情況、積重難返的問題,我給自己僅能打59分,不及格。”並對其未能推行的幹部財產收入申報公開機製;現行紀委、監察部組織架構和隸屬關系的改革;官員公款消費禁令的三事抱憾。
大事年表
1959-1965年 清華大學動力系熱工測量及自動控製專業學習、團支部書記
1965-1968年 清華大學動力系熱工測量及自動控製專業研究生、黨支部副書記
1968-1975年 湖北省武漢市葛店化工廠技術員,廠技術科副科長,車間主任,廠黨委委員、廠革委會副主任

1975-1982年 湖北省武漢市科委副主任、黨組成員,市科協副主席、黨組成員,市革新改造挖潛指揮部副指揮長兼辦公室主任,市工程科技中心主任、黨委書記
1982-1983年 湖北省武漢市委常委
1983-1986年 湖北省武漢市委書記(當時設有第一書記)、市長
1986-1995年 江西省委副書記、副省長、代省長、省長
1995-1997年 江西省委書記
1997-2002年 中央政治局委員,山東省委書記、省委黨校校長
2002-2007年 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
人物評價
以一個政治家敏銳的眼光捕捉到山江湖工程戰略機遇
吳官正同志主政江西期間,兼任山江湖開發治理委員會主任,吳國琛同志任山江湖開發治理委員會辦公室主任。吳國琛說,官正同志的為人與行事風格,給他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多年來,他把官正同志奉為老師,在他身上學到的東西,受益終身。

吳國琛回憶,第一次見到官正同志,還是在上世紀80年代初的全國科技會議上。當時,他還在省科委工作,隨時任省科委主任的郭亞明同志參加會議,恰巧與湖北省代表團同組,官正同志就坐在他們對面。官正同志身著白襯衣,扣子扣到領口,黝黑的面孔,濃重的鄉音,身為武漢市長,卻有著淳樸的“農民”形象,使自己幾十年都記憶深刻。
再見到吳官正同志,是在1990年春夏之交,時任國家科委社發司司長的鄧楠同志來贛考察山江湖工程,那天吳國琛一早便在展室裏準備介紹稿,偶一回首,官正同志就站在自己背後,來不及打招呼,官正同志劈頭就問:“鄱陽湖的事,你怎麽考慮?”聽吳國琛匯報後,他點點頭,與吳國琛一道和鄧楠同志交談,爭取國家科委對工程的理解與支持。
之後,作為省長,吳官正同志在百忙之中不時了解與研究國內外流域治理和可持續發展的態勢,以一個政治家敏銳的眼光,捕捉到山江湖工程的戰略機遇。
“隻要能幫助江西發展,哪怕是個看門的人,我都會去拜訪”
吳國琛回憶說:1990年4月,吳官正同志決定將“省政府山江湖開發治理領導小組”升格為“江西省山江湖開發治理委員會”,並親自兼任委員會主任。省政府在他的提議下,決定在北京舉辦“山江湖工程戰略規劃國際研討會”。此舉得到了國家計委、國家科委和外經貿部以及中國科學院的關切與支持,聯合國開發計畫署、糧農組織和環境署鼎力協助。官正同志主持會議,為山江湖工程在國內外“亮相”拉開了帷幕,爭取到國家部委以及聯合國、德國等為數眾多國家的援助與合作。
上世紀90年代,在全國兩會期間,吳國琛曾陪同官正同志走訪有關部委。官正同志一身布衣,毫不起眼,不管對方出面接待的官員是哪個級別,都誠懇地介紹山江湖工程的進展及希冀。他曾說:“隻要能幫助江西發展,哪怕是個看門的人,我都會去拜訪。”
對參與山江湖工程國際合作的外方人員或來訪、考察的外國官員、技術專家,官正同志都會抽空接待他們,進行深入的交談。一次,聯合國糧農組織駐華首席代表漢斯·達爾先生來贛考察山江湖工程,臨別時,官正同志特意送他一隻景德鎮大瓷碗,說:“你的機構是要解決人的吃飯問題,送隻碗給你。”達爾先生既驚訝又高興地收了下來。
“他關心基層農民是實實在在的”
吳國琛說,官正同志特別關心鄱陽湖畔受血吸蟲病和窮困煎熬的百姓,要求去實地考察並傾力幫助。

“一次,我到他的家鄉餘幹烏泥村考察,看到他的故居――用竹篾編的外牆,牆下泥土已剝落,屋內家徒四壁。旁邊幾個曬谷的老媽媽走攏來問我:‘是官正回來了啵?’老百姓懷念他。一個從赤貧的底層少年,後來成為黨和國家的領導人之一,這是不是‘中國夢’的一個典型事例?”吳國琛說。
“他關心基層農民是實實在在的。在德安聶橋鄉,他交代我要切實幫助當地貧困農戶。他認為,‘授魚不如授以漁’,以經費支持不如推廣、傳授現代農業技術。在他的關心和支持下,山江湖辦在當地建成了‘聶橋可持續發展試驗站’,為鄱陽湖區現代農業的建設做出示範。”吳國琛回憶道。
1994年,官正同志任江西省委書記,他辭去省長任內所有兼任的職務,僅保留山江湖委主任一職。1997年,官正同志調任山東前夕,還專門約吳國琛去談,詢問工程進展情況,遇到的困難,叮囑吳國琛一定要排難前進。
吳國琛比吳官正小兩歲,現在雖然已年過七旬,仍在協助年輕人為山江湖工程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工作。他說:“開始接觸官正同志時,他稱我為‘小吳’,後來稱我為‘老吳’,再後稱‘國琛’,有時親切稱我為‘老弟’。在他嚴肅面孔背後,是一顆溫暖可親的心。近年,每當我收到他寄來的新年賀卡時,就想起他的諄諄教誨,不敢懈怠。”
主要作品
《閒來筆潭》
2013年5月,吳官正同志《閒來筆潭》一書已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即日起在全國新華書店發行。

本書收錄了吳官正同志離開領導崗位後撰寫的回憶、隨筆、散文、小說、對話等多類文章。全書分“歲月難忘”、“靜思雜記”、“讀書隨感”、“春水煎茶”和“少長閒集”5部分,生動記錄了作者的童年記憶、求學經歷及部分工作回憶,娓娓講述了許多人生哲理和為政之道,體現出作者不斷求知求真的崇高精神追求,透顯出一份至真至深的質樸情感。書中穿插的45幅畫作,進一步增添了本書的審美與人文趣味。
內容節選
本文節選自吳官正著《閒來筆潭》,出版時間:2013年5月,人民出版社推出。
難忘那夜的秋雨
1950年深秋,我母親到親戚家賒了頭小豬來養。大約過了不到十天,親戚家的掌門人來到我家,對母親說:“我是來看弟弟的,順便來收你賒的豬崽錢。”母親說:“現在確實沒錢,等籌到錢一定給您送去。”這位掌門人沒有說行還是不行。接著,她指著我家的破屋說:“我的親戚現在住的都不錯,就是你還住牛欄,這麽破,這麽矮,狗都跳得過去。”晚上,父親知道了,大發脾氣。好像豬崽也聽懂了似的,不停地叫。父親罵母親沒骨氣,怨親戚無情,也恨自己沒用,堅決要把小豬送還人家,寧願餓死,也不低三下四。
母親沒辦法,要我同她一起在小豬脖子上綁了根繩,牽著趕回親戚家。
已是凌晨二時許,秋風瑟瑟,細雨綿綿。我在前面牽著小豬,母親在後面吆喝。快走到村西兩棵大樟樹旁時,想到這裏曾槍斃過一個惡霸、一個反革命,那個惡霸被步槍打穿了胸脯,血肉模糊;那個反革命被手槍打碎了腦殼,腦漿迸溢。因曾親眼目睹,感覺十分恐怖。頓時我雙腿發軟,走不動了,嚇得哭了起來。母親也難過地哭了,安慰我說:“不要怕,哪裏有鬼?就是有鬼,也不會嚇我們這樣的窮人,我活了四十多歲,受過人的欺侮,沒有受過鬼的欺侮!”我心裏好像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慰,又好像吃了一顆壯膽葯。再往前走了約一百米,又看見村裏一個被鄰村殺死的人放在棺材裏,並用磚壘了一個小屋,說是報了仇才能下葬。我又害怕起來,但還是硬著頭皮,牽拉著小豬往前走。這家伙不停地叫,好像是為我們壯膽,為我們叫苦,抑或是抨擊人情太薄。
再往前,要翻過一座山,走二裏多長的山路,這時雨下得更大了,身上也濕透了。走在山路上,忽然竄出一隻動物,不知是狼是狗,嚇得我膽戰心驚。母親說:“不要怕,你是個大孩子了,畜生不會傷害我們。”快到西北邊山腳下時,看到一大片墳墓,大大小小的墳堆,好像大大小小的土饅頭。母親說:“再走一會兒就出山了,有我在,你不要怕。”我想到母親可憐,又嗚嗚地哭起來。大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把小豬送到親戚家,這時天才蒙蒙亮。掌門人淡淡地說:“把豬關到欄裏去,你們吃過早飯回去吧?”我們全身濕透了,像落湯雞,一夜折騰得夠嗆,連水都沒喝一口,肚子早餓了。但母親隻輕輕地說了句:“謝謝,我們還要趕回去。”在往回走的路上,天先是陰森森的,慢慢地亮了些,秋雨襲來,身上不時打寒噤。
回到家裏,看到我們可憐的樣子,父親沒做聲,轉過身去,不停用手抹眼淚。母親趕緊把我的濕衣服換了下來,都是打補丁的舊土布衣服。
父親煮了一鍋菜粥,桌上放了一碗鹹芥菜,也沒放油。父親說:“哼,人窮鹽缽裏都會長蛆。”母親對我說:“你都十多歲了,家裏人多,幾畝地又打不到夠全年吃的糧食,你爸爸也忙不過來,不要再去讀書了,好嗎?”我沒做聲,放下碗,倒在床上哭。父母心軟了,讓步了,又說:“是同你商量,你硬要讀就去讀,反正我們窮。”我爬起來,餓著肚子就往學校跑,母親把我追了回來。
這天傍晚,烏雲密布,秋雨撲面,可曬場上的那棵松樹,還是那樣剛勁,不管嚴冬還是酷暑,總是那麽挺拔。吃晚飯時,父親突然問:“你能讀個出息來嗎?今後能不能當上國小教師?”我說:“不知道,隻要你們允許我讀,我會努力的。”這時,母親發現我發高燒,趕緊燒了一大碗開水,叫我全都喝下去,蓋上被子把寒氣逼出來。
窗外秋雨仍下個不停。秋風從船板做的牆壁縫中往裏面灌,冷颼颼的。看到父母骨瘦如柴,歲月和苦難在臉上刻滿了憂愁,我鼻子發酸,眼前一片漆黑。再看自己皮包骨頭的手,像雞爪子,皮膚像那兩棵老樟樹的皮。
有人說:“求人比登天難,人情比紙還薄。”這雖不是生活的全部,卻也道出了世態炎涼。童年經歷的人間苦難,令我對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感同身受,格外關註弱勢群體的生存狀況。我自認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尤其懂得知恩圖報。
(寫于2007年12月30日)